“哼!”歆儿把石头向他怀中一丢,“你本事大,宫里留不住你了——走吧!”
谢胜笑逐颜开地跪谢圣恩,拿着玉石去还昭妃。
“你留着做个纪念。”昭妃仍抱着皇子在园中游玩,“这是那天晚上,太皇太妃戴在脖子上的。我怕丝带勒着她无法呼吸,为她解了下来。谁知道,再没有机会还给她。”
她一边逗孩子,一边说:“你可以拿走,宫里没人能用它了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谢胜看着这位曾经教他打水漂的女子,真诚地说,“保重。”
谢胜说完,轻松愉快地离开。
他能看到的景象里,没什么可担心的,他看不到的地方,也轮不到他操心。在谢胜眼中,这个宫廷很安稳,四处荡漾着春日的暖芳,似乎能够一直保持明媚灿烂。
那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两年之后就迎来了歆儿这个时代的终结。
垂佑五年称得上是一个天灾地孽、物怪人慌的糟年。
东边两个重镇接连颗粒无收,歆儿调拨两次,还广散了一回官仓的粮食,奈何各地歉收,拆了西墙也补不好东墙,反而让西墙也破了。大度调拨粮食只是连累更多的地方发生恐慌,总觉得自己地头上就指着这么些口粮过活,调到别处,本地也要支撑不住。
每天看着报荒的奏章,歆儿越来越沉不住气。他很想找一个痛斥的对象,很想找到问题的症结,下狠心一口气解决,让一切回归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