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不出了吧,那时候我还没有同班的女生高,现在我都有一米八了。”我自说自话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,撕着手上的倒刺,“不记得也正常,你都睡了九年零七个月了。九年零七个月,你有概念吗?”
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,手指动了动。
“你挺厉害的,大夫说你脑子恢复了不少,脏器也没什么毛病。这次好了没准能活到九十九呢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上班了,只能休息的时候来看你,不过有护工,你大可放心。这护工照顾你好几年了,知道你醒了比我都高兴。”
他继续做出一些不知是否有意识的反应,而我并不看向他,只是自顾自说着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那个孩子?人家好着呢,算着……也该上高中了吧。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,因为在那之后那家人就消失了,再也没出现过。”
“哦,对了,妈妈不在了。”说到这儿我才察觉到自己还是在生气,“过劳,血管爆了。你能理解过劳的意思吗?她太累了,太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