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,他爹——。这是,矿上的邢,邢师傅。”柱子他娘旅着脸,结结巴巴地指着邢福顺,对那男人说。
“唔,坐,坐。抽烟。”那男人挪了挪身,做出个递上自己烟袭的架势,却又不真的递过来。
邢福顺顿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。他走也不是,坐也不是,木桩般的站在那里。幸好,小柱子闻声从屋里跑了出来,嚷嚷着要那玩具火车。邢福顺尴尴尬尬地逗了一会孩子,推说矿上有事儿,就出了门。
小柱子追出来,要跟他到镇上玩儿。柱他娘喊着追柱子,也跟了出来。眼瞅着离村子远了,邢福顺抱起柱子,慢慢地走着,等上了柱他娘。
“柱儿他伯,这咋弄好哩!谁知道,他——,回来了!”
“回来好。你娘儿俩又有指靠。往后,俺不再来了……”
那女人忽然缨缨地哭了,“他大伯,你心真好。这二年要不是你,俺娘儿俩骨头怕都打得鼓了……”
“别说这。见了他,俺老愧得慌。”
邢福顺扒上了煤车。车吭味吭味喘着气。车开得老远老远了,只见那女人和孩子还立在铁道边上摆着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