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很明白,现在您的供词是在对我们生气,并且是对我们所提的问题发火的时候说出来的——这类问题您认为极琐碎,实际上是很重要的。”检察官冷冷地回答他。
“是的,诸位!我抓了一个铜杵……是的,为什么在发生这类事情的时候手里要抓点什么东西呢?我不知道为什么。抓起就跑了。就是这样子。真丢脸,诸位,passons[1] ,不然我真要起誓不讲下去了!”
他用胳膊肘支着靠在桌上,手托着头。他斜对着他们坐在那里,看着墙,努力抑制心里的恶劣情绪。他确实真想站起身来,宣布他不再说一句话,“哪怕立即处死也不说。”
“你们瞧,诸位,”他忽然勉强地控制着自己说,“你们瞧。我一面听你们说话,一面好像又做起梦来……你们瞧,我有时睡觉的时候老做一个梦……那样一个梦,我经常做,经常重复,好像梦见有一个人追我,一个我极为害怕的人,在夜里、黑暗中追赶着,寻找我,我逃避他,躲在门后,或是橱柜后面,不顾有失身份地躲起来。最糟的是他明知道我躲在什么地方,但是故意假装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,以便再折磨得我长久些,拿我的恐惧取乐……现在你们就是那样的做法!就像那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