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有禄只好站了起来:“堂尊,屋檐滴水代接代,新官不算旧官的账。你老将来也要交任的……”
海瑞的目光刷地盯向了他:“我没有儿子,也没有打算活着走出淳安!借粮去!”
“好,好。卑职这就去借。”田有禄走出去不一会,挥着汗又折回来了,跨进值房的门槛便嚷道:“来了!堂尊,终于来了!”
海瑞:“什么来了?”
田有禄:“粮船!江南织造局买田的粮船!”
海瑞一震:“哪儿的粮船?”
田有禄:“织造局的粮船。”
海瑞倏地站起:“你看明白了?”
田有禄:“差役来报的,说是看得清清楚楚,每条船桅杆上都挂着织造局的灯笼。他们的人也被领着等在县衙了。”
海瑞:“你去接待,当面再问清了,到底是不是织造局的粮船。”
田有禄:“各条船上都挂着灯笼,铁定是织造局的。”
海瑞两眼闪出了光:“你亲自去落实,他们真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来买田就好!”
田有禄哪儿能听明白海瑞的意思,立刻逢迎道:“堂尊说的是,宫里来买田了,怎么做我们都可以卸担子了。”
海瑞的眼斜乜向了他。
田有禄:“堂尊,卑职说的不对?”
海瑞:“你说得对。问清楚了便告诉他们,叫他们的粮船先在码头上等着,我会去见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