邦斯病倒以后,戏院和私塾方面都由许模克替代。可怜的德国人为了保住两人的位置而包办一切,只能在早上和吃晚饭的时候见到朋友。他痛苦之极,所有的精力都给双份的工作消耗完了。女学生和戏院的同事,从他那儿知道了邦斯的病,看见可怜虫愁眉不展,就常常问起邦斯的情形;而钢琴家悲伤的程度,使那些不关痛痒的人也拉长着脸表示同情,像巴黎人听到了最大的灾难一样。好心的德国人,生命的本源和邦斯的受到同样深刻的打击;他熬着自己的痛苦,还得为了朋友的病而痛苦。所以他每次上课倒有一半时间在谈论邦斯,他会挺天真的中途停下来想着朋友今天怎么样,连年轻的女学生也留神听着他解释邦斯的病情了。两课之间要有空闲,他就奔回诺曼底街陪邦斯一刻钟。两人的钱都花完了,半个月来西卜太太尽量加增病费的开支,再拿这种坏消息去恐吓许模克。他虽然又惊又急,却出乎意外的发觉自己竟有勇气把悲痛压下去。为了要家里不缺少钱,他生平第一次想到挣钱的念头。有个女学生给两位朋友的境况感动了,问许模克怎么能把邦斯一个人丢在家里的,他却像受骗的老实人一样,不胜欣慰的微笑着说:“哎,小姐,我们有西卜太太呀!她又好又热心,把邦斯招呼得像王爷一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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