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直诋毁你,对不起。”
“我也不见得很欣赏你,老嫌你不是冥王星公民。”
我们相视而笑。
“很不习惯吧。”他同情我。
“是,你看,我脸上忽然发出小疙瘩来,水土不服。”
他探头过来细视,“你吃糖吃多了,虚火上升,这两日来你最低限度吃下两公斤的巧克力。”
“会有这样的副作用?”
“自然。”
我懊恼,“真怕在你们这里惹上不知名的细菌。”
他莞尔,“是,我们这么脏这么落后。”
我不作声。
他问:“在你们那里,是否已经全无黄赌毒贼?”
我支吾,“总而言之,比你们略好。”
他叹一口气,“抑或你根本不关心社会情况?像一切小资产阶级,住在象牙塔之中,与社会脱节,只挂住风花雪月?”
我微笑,“你呢,你又知道多少?对于低下层的悲惨生活,你难道又很关注?叫你描述八五年双阳市贫民窟中之苦况,你是否能作详尽的报告?你不过活在巧克力的甜雾中,与莉莉这样的女伴打情骂俏。”
轮到他沉默,他说:“我也是社会活生生的一分子,社会也需要我。”
“是呀,”我说,“我俩谁也不要挖苦谁。”